成為第四調和者之後,我並沒有如我想像的變成了學校的名人,
然後過著玫瑰色的後宮爽歪歪校園生活。
當然也沒有成群跟我要簽名的學姊,或是在教室門口碰上想找我單挑的男學生。
事實上來說,我的日子沒有很大的變化。
大概是因為我的臉長的很普通吧,沒辦法讓人第一眼就很有印象。
加上我平常會戴眼鏡 (拳交時不會),就更不好認了。
大學的生活模式跟高中相比,可說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型態。
高中時大家都在固定的一間教室上課,座位也都固定,很有一個班級的感覺。
班上所有同學之間,也許偶爾會有些爭執,但基本上都會有一定的感情在。
會認為自己是這個班級的一份子,這種情感也許就是所謂的歸屬感吧。
不過大學生活是沒有什麼歸屬感這種東西的,哪個歸?烏龜的龜?歸屬感好吃嗎?
因為沒有共同教室跟固定座位,大家都零零散散,下了課就各走各的。
雖然說大一的共同科目特別多,不過還是很明顯可以感受的到那種不同。
正所謂時代造英雄,這樣的特殊環境自然也造就了大學生活的特殊情景,小團體的出現。
一開始可能還看不出來,可是大約一個月後,大家都會慢慢找到談的來的人,
這時小團體就於焉形成。
於是一個班級就會被許許多多的小團體給瓜分掉,班級意識也會被沖淡。
還好我的記憶不錯,寫考卷時還記得自己是哪一班的。
如果一個班上有個類似領導者的角色,隨時可以登高一呼,召集全班出遊的人,
那班級意識被沖淡的情況應該會比較好一點。
不過到我畢業為止,我的記憶中都沒有這種人物的出現,實在有點可惜。
而這種小團體沖淡班級意識的情況最明顯的,我可以自豪的說,就是本班啦。
據說一盤散沙的特性就是國貿B班的傳統特色,我們也很優秀地將它傳承了下來。
也因此在我跟阿狂的對打結束之後,班上同學其實沒有很多人注意到那人就是我。
對我有印象的大概只有健銘sian芹羽他們,還有跟他們比較熟的班上同學。
在熱心鬼芹羽的間接介紹下,我認識了小蔓、羽璇跟詩涵,都是人很好又善良的女孩。
小蔓跟詩涵是高中同學,兩個很巧的考進同一個系同一個班級。
雞婆的芹羽很快地就拿我與阿狂之間的對戰當作聊天主題跟小蔓他們幾個在聊,
雖然他們沒有在現場看過,不過在芹羽天花亂墜的胡說八道加持下,
他們也大致上理解了「外表瘦弱的男子其實是個打倒拳擊社社長的神秘鬼」這個事實。
對於小蔓他們的追問,我也只能笑笑地、謙虛地以「沒有啦我只是運氣好一點」來回應。
而且這三人在芹羽的潛移默化下,竟然也開始愛吐槽起我來,真是悲哀啊嗚嗚。
其實說悲哀是騙人的,跟女生吐槽是我本人的興趣,看女生腦羞的反應是我的嗜好。
不過比起跟芹羽他們互嗆,我更喜歡的是吐槽sian。
因為她最單純,單純到有點傻呼呼的天真,又很愛笑,對吐槽完全無反擊能力。
每次看到她被我吐槽不知道要回什麼,手足無措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玩。
啊~沉浸在女生堆中真是件幸福的事,女孩子真的是上天最美好的作品了,
雖然高中讀男生班也跟同學們培養出很棒的感情,不過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低。
至於健銘那邊呢,愛聊天講話的他很快地又認識了棋函跟熊哥這兩個男生。
棋函長的高高黑黑,瘦但是身體結實。外表看起來還頗斯文,實際上是個愛吐槽的色鬼。
就某方面來說我跟他之間的特質滿接近的,如果以我們的說法就是斯文加聰明。
以芹羽的說法就是白目加好色。
而且棋函講話比我更毒,簡直是個毒舌鬼,於是我們組成毒舌搭檔狂嗆芹羽。
他跟健銘的吐槽組合也很強,不過健銘都不愛對芹羽吐槽。
棋函在社團博覽會結束前就加入了登山社,已經跟他們去爬過幾次山,身體很強壯。
另一個熊哥長的也不矮 (應該說比我矮的男生太少了),不過體型有點圓滾滾,
配上憨厚老實的模樣,說實在還滿討喜的,一看就是很認真負責又很好相處的類型。
於是熊哥就成了所有人的吐槽對象,恭喜恭喜。
他也是在社團博覽會之前就加入了合氣道社,算是很清楚想玩什麼社團的人。
熊哥很喜歡合氣道,所以很愛跟大家分享與介紹合氣道的摔技。
是的,他喜歡跟大家「分享」摔技。
常常聊天聊到一半,話鋒一轉,抓起我的手就要展現摔技──四方摔。
而且他不是隨口講講,是真的打算把我從座位上摔出去啊!!不要這麼認真嘛熊哥!
還說不會痛一下下就好,媽的很痛啊,而且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淫穢,是我想太多嗎?
不過合氣道的確是滿神奇的武術,利用柔和優雅的身體動作化解蠻力,
在理念上與太極拳有些不謀而合,更是與講求力量的拳擊相反。
我並不討厭合氣道,不過也不要突然摔我嘛。
同樣地,健銘也很喜歡把我的事情拿在嘴邊跟棋函他們講。
加上健銘天生的幽默感與誇張的表達方式,把我跟阿狂的打鬥說的跟漫畫一般虎爛。
彷彿那天我跟阿狂其實是用龜派氣功互轟而不是在打拳擊一樣。
那段期間熊哥一直吵著要我發龜派氣功給他看,吼熊哥你還真的相信是怎樣啦。
就這樣,原本只有四個人的小團體,在健銘跟芹羽的開疆屁股之下…我、我是說闢土,
在短短一個多月內就升級成為九個人的大型團體了。
我、健銘、sian、芹羽、小蔓、羽璇、詩涵、熊哥、棋函。
如果說芹羽跟健銘是整個開拓作業的公關、sian是芹羽身邊的可愛小跟屁蟲的話,
那我就是這群裡頭的吉祥物了,名為第四調和者的吉祥物。
很多時候要跟不熟的同學打開話題,芹羽就會從我跟阿狂的對戰開始講起。
都過了N個禮拜啦大姐,你講不累我都嫌煩啦。
感覺我就是健銘跟芹羽帶著巡迴表演的寵物,走到哪裡都要秀一下吸引大家注意。
第四調和者的原罪就是要當吉祥物!我深深這麼覺得。
說到第四調和者就不能不提一下拳擊社與拳鬥維新會的近況,先說拳擊社吧。
自從社團博覽會那天我與阿狂的拳交震驚全場後,申請入社的同學源源不絕地來,
把小小的社辦公室差點都給踩破了。那種景況可說是盛大空前,
簡直百年難得一見,比總統回台南老家時圍觀的人潮還多…………
以上都是阿狂跟煙鬼兩個人的虎爛之詞,事實上正好相反。
因為拳交上我跟阿狂互毆到流血的場面似乎嚇壞了其他比較俗辣─────
呃,我是說其他比較愛好和平的同學,雖然夠震撼但是無法招收到大量社員。
雖然說我是為了拳鬥維新會而打的,不過活動目的最初是給拳擊社招生用的表演。
表面上是拳擊社,私底下是拳鬥維新會,應該說拳鬥維新會是依附著拳擊社存在的。
而且那場拳交也引起了課外活動組的注意,我想應該是有人看不下去跑去告密吧。
第二天阿狂就收到活動組的警告信,還要他們寫報告書之類的交回去。
挖咧,做事最愛拖拖拉拉的公務員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效率了?
結果擅長虎爛的煙鬼跟阿狂洋洋灑灑地寫了五面,強調只是疏忽造成的一般運動傷害。
運動傷害可以搞得上場的兩人嘔出幾十兩血也真不簡單。
更不簡單的是那份報告書居然被活動組接受了,果然只是照例行公事敷衍一下的公務員。
拳擊社目前的社員大約是六到八人的樣子,因為我很少去所以不太清楚。
我只去參加拳鬥維新會的活動。
話說拳鬥維新會的發展比拳擊社順利許多,也許是這東西名字聽來就與眾不同吧,
加上隨性的打鬥規則與帥氣的阿狂加持,給人一種「瀟灑的男人對決」之類的特殊好感。
簡單來說就是感覺很man啦,上次聽到有個女生這樣講。
不過經過社團博覽會的宣導,阿狂覺得還是不夠,決定要偷偷印製傳單。
「上次就跟你說要印傳單了就不聽,現在活動都結束了才要印,傻逼耶你。」
煙鬼在韻律教室外的圓形廣場上一邊抽著菸一邊吐槽阿狂的提議。
「吼,當初我也不知道會這麼轟動啊,想說都辦不起來那乾脆不用印傳單了省錢。」
阿狂把髮套拿在手上轉啊轉,另一手把煙鬼叼在嘴上的菸搶來,吸了一口。
「幹你不要搶我菸抽啦沒品鬼。還省錢咧,凱哥家錢多到滿出來,你怎麼不為他想想?」
「印傳單當然要用社團經費啊,哪有用社員家裡的錢的啦。」
「白痴喔,我們哪來什麼社團經費啊?」煙鬼苦笑。
「我是不在意啦,能為社團盡點力我覺得很好啊。」
凱哥坐在旁邊的石梯上,跟煙鬼要了一根菸,慢條斯理地說。
即使不算家裡的財產,凱哥光是買賣股票至少就賺了好幾百萬。
因為投入的錢多,賺回來的時候也賺的比別人多。
有錢的人變的更有錢,這就是資本主義的邪惡之處。
「不過學校不是規定只有社團博覽會那週才可以發傳單嗎?早就結束了耶。」
我說。我刻意選了個上風處坐下,不然阿狂他們的菸味會跑到我身上。
「這個不是問題,偷偷發就好了。」坐在最角落的阿陰突然開口。
「咦阿陰你什麼時候來的?」阿狂轉頭驚訝地問,又順手搶走煙鬼嘴上的菸。
「幹還來啦。所以還是決定要印傳單囉?」
煙鬼伸伸懶腰,抬頭看看被夕陽染成橘紅的天空,已經快七點了。
「對啊,我是想印雙面的,一面是拳擊社,另一面是拳維會的宣傳。」
「拳擊社的招生與運作比較重要吧。」阿陰說,其餘兩人點點頭。
「不!拳維會的宣導比較重要!所以兩個都要做。」阿狂說,我跟他點點頭。
「好,不過拳擊社的要在正面,畢竟主角還是拳擊社。」
「沒問題,那傳單設計就交給凱哥了,可以嗎?」
「OK啊,我跟我的美術設計師商量看看,之後再拿草稿給你們看。」
「美術設計師是什麼鬼……為什麼你家有那種東西……」
煙鬼小小聲地碎碎唸唸出了所有人的疑問,不過沒人想進一步去問凱哥,
那反而只會顯的自己家境貧窮而感到十分羞愧。
「喂七點了耶,是不是該開始了?」阿狂把用腳捻熄丟在地上的菸,當然是煙鬼的。
「幹那個我還要抽耶!」
「今天的人很多嗎?」我問阿陰,順便站起身扭扭腰。
「我看看…今天有四組,應該算多吧。」阿陰拿出筆記本查看。
「我pass,我昨天就請假了,今天家裡要跟外交次長吃飯。」
凱哥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想必校門口已經停了一台專屬豪華轎車在等他了。
「好啦快滾吧你,死有錢鬼,以後叫你花輪好了。」阿狂輕輕踢了凱哥的屁股一腳。
「走吧,我看到教室外面有人在等了。」阿陰說。
韻律教室外頭已經有約十來人在等候著,有男有女。
規模雖然不比高中時那樣的盛況,不過能有這樣小小的成績我已經覺得很高興了。
阿狂拿著教室的鑰匙,十分開心地走著。
教室的鑰匙基本上都是由打掃校園的阿伯們看管著,是不能隨意給學生使用的。
不過管理韻律教室的阿伯早已被凱哥給高價收買,所以阿狂手上有鑰匙。
我看我以後也來當管理鑰匙的好了,阿狂跟煙鬼也這麼說過。
阿狂扭開了門鎖,推開大門,點燈,轉身對門後的男男女女露出迷人的微笑:
「歡迎光臨拳鬥維新會,我是會長阿狂,很高興為您服務。」
現在是星期五晚上七點,是拳鬥維新會的拳交時間。
一三五晚上是拳鬥維新會的時間,二四六則是拳擊社的練習時間。
平常我只來一三五晚上,不過我有時也會代替忙碌的凱哥擔任一下拳擊社的指導。
剛才我們就是趁拳交開始前在討論印製傳單的事情。
「咦?健銘,還有你們怎麼都跑來了?」
我走在最後面,突然發現圍觀的人之中竟然有健銘他們。
除了他之外,芹羽、sian、小蔓跟詩涵也都在其中。
「當然是來看看傳說中的拳鬥維新會是長什麼樣子呀,嘻嘻。」sian笑著說,
樣子看起來好像很興奮。
「對啊,感覺好像很好玩耶,不知道等等會不會打到流血喔?」
詩涵跟小蔓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好像很希望有人被打到噴血,現在的女生都這樣可怕嗎?
「都過了這麼久才想到要來看啊,真是沒有誠意耶。」我笑笑地回答,sian吐了吐舌頭。
「我們很忙的好嗎,要忙著約會呢。」芹羽一臉機車地撥弄著頭髮說道。
「嗯,你們進來吧,我讓你們坐前面。」我沒有理會芹羽。
要在拳鬥維新會打架,原則上是需要先報名的,這點從高中時代就是這樣。
但是中途闖入的人也不少,畢竟怒氣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東西。
高中時我跟嘴臭學弟的拳交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現在電腦發達,阿陰跟凱哥架了個拳鬥維新會的網站,可以採取網路報名。
留下姓名、學號、電話,選擇想要的日期,阿陰就會幫忙安排,不收費也不問理由。
每天的最高上限是十組對戰,選日期時可以觀看當日還剩下幾組名額。
目前還沒有一日十組打過,高中全盛時期曾經有一天十五組對戰的驚人紀錄。
就某些意義上而言,拳鬥維新會的規模與組織都遠超過了檯面上的拳擊社,真是諷刺。
第一場打鬥是兩個大三的學長,好像是為了女孩子爭風吃醋吧,在台上大打出手。
不過女孩子本人沒有來到現場,不知道是他們偷偷瞞著她還是怎樣。
總之看他們一邊互罵一邊亂打感覺還滿好笑的,這類的組合其實還不少。
為了女孩子打架在拳鬥維新會上算滿常見的,可見有多少人為愛情所苦。
拳鬥維新會等於成了另類的戀愛決鬥場。
巧合的是這些女主角通常都不會現身,不知道是怕尷尬還是怕被眾人唾棄。
而且這類對戰的結果都難以預測。有時候勝者獲得芳心,有時卻是敗者交到女朋友。
更甚者還有兩人互毆後成為好朋友的,人心果然是難以預料。
有時候覺得,這種拳腳相向的運動看似野蠻,不過卻是人與人之間最直接的交談啊。
很多時候我們明明對對方有很多不滿,可是礙於許多討厭的外界眼光而不得不有所顧忌,
可是又恨對方恨的牙癢癢,於是各種背後中傷、耍心機的小手段就出現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和平,彼此相處的很好,暗地裡卻是互相批評譏諷。
如果兩個人可以很明確的把對對方不爽的地方發洩出來,無論是吵架也好打架也好,
有些時候反而是一種友情的特效藥呢。 (當然這邊排除愈打愈恨的情況啦)
有情緒就要直接了當地發洩出來,可惜現在社會非常缺乏這類管道,
很多人都一直壓抑一直壓抑,搞的自己精神分裂或是歇斯底里,這樣不是很糟嗎。
拳鬥維新會一反社會的常態,專門提供打架發洩的場地,
從某個角度來看,其實對這個社會有正面的意義也說不一定?
如果真是這樣,那奧運應該要把拳鬥維新會列入比賽項目之一,
或是增設諾貝爾拳交獎,因為這太偉大了~
「用打架來拯救世界。」────聽起來居然有種莫名其妙的酷。
現在想想,我會這麼熱中拳鬥維新會的事務,也許有一部分就是喜歡這樣簡單的直率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第一場拳交已經結束了。
兩個學長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去浴室沖洗,熱水澡應該可以幫助緩和他們的情緒。
緊接著是第二場、第三場拳交,因為沒什麼特別激烈的打鬥,看的我有點想睡覺。
轉頭一看阿狂,靠北他居然真的睡著了,會長這樣帶頭睡覺好嗎?
幸好煙鬼跟阿陰很認真地在觀看,不然真的對台上的人很不好意思。
看了看健銘他們,sian一臉想睡覺的樣子,小蔓詩涵因為沒看到流血好像有點失望,
芹羽跟健銘兩個在旁邊開心地聊著天,配上前方打的你死我活的人,真是幅奇怪的畫面。
終於輪到最後一場拳交了,結束後就可以回家洗澡睡覺,迎接星期六啦。
雖然前面說我喜歡拳鬥維新會的事務,不過時間久了還是會累的。
嗯……怎麼第四組的兩個人到現在都還沒出現啊,搞什麼東西,我想回家啊。
「阿陰,第四組的人還沒到嗎?」煙鬼抓抓頭髮,轉頭問阿陰。
「嗯,我想說反正他們最後一組,等等應該會出現,就先開始了。」
「怎麼了怎麼了……第四組的人還沒來?不會是棄權了吧,真傷腦筋。」
阿狂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過來,看人打架看到睡著真是誇張。
「怎麼了?」我走到健銘等人附近,sian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最後一組的人還沒來,你們要不要先走?不知道會到什麼時候哩。」
「是喔,那你呢?我們是想說等你結束後一起去吃東西的說。」
「我沒關係啦,你們會餓的話可以先走……那不是棋函嗎?他的臉怎麼這麼臭?」
就在大家討論怎麼辦的時候,韻律教室的門口走進兩名男子。
走在前頭的是一個高頭大馬的男子,曬成古銅色的均勻肌肉露在黑色緊身背心外。
跟在他後頭的竟然是棋函,難道第四組就是他們?
「喂,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也要上場喔?」
我跟健銘偷偷把棋函拉到一旁,有些緊張地問。
畢竟看到自己的朋友來到這裡要跟人打架,還是會不免擔心一下。
「我怎麼知道,那個登山社的學長一直說我想追學姊,就硬把我拉來這了。」
「你要追學姊……是真的還假的啊?」
「假的啦,我超衰的好不好,只是上禮拜去登山時那學姊拿面祇給我擦汗,
就被那學長說我想追她,我看根本是他喜歡那學姊吧。無緣無故就被扯進來,衰死了。」
「靠那你還來,你知道拳鬥維新會是幹嘛的嗎?」
我突然為棋函捏了把冷汗,那學長看起來跟坦克車一樣壯啊。
「沒差啦,如果來這可以解決事情的話就來一下啊。」
我看我得擔任這場的調和者,必要時得阻止那學長。
我跟阿狂說過棋函並沒有打鬥的慾望,可是阿狂睏了不太理我。
阿陰則說他們兩人都上網報名了,報名就表示有意願,於是也不願拒絕。
棋函一臉無奈地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叫我不用想辦法阻止了。
「喂,學弟,你搞清楚,學姊是不會喜歡上你這種角色的。」
緊身背心肌肉學長惡狠狠地說著。
「你才給我搞清楚,我根本沒有要追學姊,這句話我已經講爛了,你是耳朵有病嗎?」
棋函站在他面前,手插在口袋,一臉的不耐煩。
棋函真是個真男人,即使在坦克車的面前也不改毒舌的言詞。
換作是我大概已經對著肌肉學長鞠躬哈腰搖尾巴乞求原諒了。
「他媽的,我就是看不爽你這種態度!追什麼學姊!!」
肌肉學長大怒,一個箭步衝上前。
爬山鍛鍊出來的腳力竟快的讓我無法在第一時間內反應。
一記強力的右拳揮出,正中棋函左臉頰,力量之大將他擊倒在地。
芹羽、sian、小蔓、詩涵四人驚呼,我看見塑膠製的木板地上有點點血跡。
肌肉學長想要繼續追打倒在地上的棋函,我趕緊衝上前將他推開。
「幹什麼!走開!!我要好好教訓這死小子!」肌肉學長大吼。
「他已經倒地了,你必須等他站起來後才能繼續攻擊!」
「靠這什麼鳥規定!反正我現在就要打死他!」
肌肉學長的力氣好大,我幾乎擋不住他的前進。
「沒關係啦,要打就來啊,我挺的住的,不用擔心我。」
我轉頭,棋函緩緩站了起來,抹去嘴角邊的血,表情有些痛苦。
「看來你是個有理說不清的學長,如果打了我能讓你氣消的話,就打吧,我不會反擊。」
「嘿說的好啊,把你打死了也別怨我。」
肌肉學長露出噁心的笑容,一把將我推開,然後一拳轟進棋函的腹部。
看棋函痛到快要扭曲的臉就可以知道這拳有多麼重。
學長像是真的打上癮了,沒有停手,另一拳打在棋函右臉,棋函真的不打算反擊!
我轉頭看了看阿狂,阿狂早已醒來,面色凝重地對我點了點頭,交給調和者的我來判斷。
「幹!去死吧!」肌肉學長大吼,一記直拳狠狠敲在棋函的鼻樑上。
媽的來不及了,我在心裡頭暗幹自己的天真,衝了過去。
棋函的身形無力地搖晃著,鼻血隨著後仰的頭部向上噴起。
那學長居然一把抓住棋函的衣領,強迫將他拉回來,讓他不能倒地,
接著繼續毆打他的肚子。我大驚,立刻將兩人分開,煙鬼拿著急救箱跑了過來。
他媽的你這個穿緊身背心的混帳!我不把你揍死我就不當第四調和者!
「夠了喔!你已經把人打倒了,不可以繼續追打!」我按奈住全身的怒氣,理性地說。
「給我滾開!我今天就是要把他揍死!」我聞到這學長口中有酒味,酒精讓他發狂了嗎?
「冷靜一點!你已經打贏了!你是今天的勝利者!」
「什麼勝利者?沒把他打死前都不算結束,滾!」
歇斯底里的肌肉學長竟然一個勾拳轟進我的腹部,無防備狀態的我被這樣一打,
差點沒把中餐給吐出來,身體一瞬間像失去力量似地發軟。
只見學長又一拳打向我的右臉,我提起右手防禦,接著立刻回敬一記左拳。
左撇子的我左拳特別強勁,將他打退了好幾步,卻也將他完全惹火了。
「你他媽的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死!!」
情況變的很混亂,不過這樣正好,看誰把誰打死啊,媽的。
肌肉學長像是發狂一樣,高舉右手對著我衝了過來,口中還發出詭異的吼叫聲。
我轉頭看向旁邊的觀眾,深怕這個場景會嚇壞sian他們。
果然sian、芹羽、小蔓跟詩涵四個人跟著其他觀眾退到後面,緊緊靠在一起看著這一幕。
竟然讓我的朋友第一次看拳交就看到這麼糟的東西,我絕饒不了你這死酒鬼!!
「嗚……靠北,你是誰……」
肌肉學長的聲音突然變的有些微弱,我將集中力轉移到他的身旁,接著鬆了一口氣。
是健銘。
不知何時起身的他,只用單手就牢牢扣住肌肉學長高舉的右手,
全身的殺氣爆發性地竄出,死瞪著發酒瘋的學長。
那是種我從沒見過的凶惡眼神,彷彿用看的就能將人送進地獄。
「請問現在還可以報名嗎?」健銘問了阿陰,聲音是我從沒聽過的冷酷。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