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也夢到了許多退伍人都會夢到的,
退伍後又回到軍中當兵的惡夢。
夢中我又剪了短短的頭髮,在炎熱的連集合場上一邊疑惑自己怎麼會在這一邊點名。
接著是親切的S小姐打來問候我最近過的如何。
笑著聊天的途中,她突然口氣一沉。
「為什麼你還笑的出來呢?」S小姐用日語突然無感情地說。
「呃?」我啞然。
「你難道不覺得你是不被需要的人嗎?」再一次的無感情問句。
我突然驚醒,而且心臟跳的好快。
四周的顏色是接近清晨前的微暗,我愣愣看著天花板喘息。
床頭音響開始播放的是Plastic tree的sanatorium,輕輕空空的吉他聲緩緩散了開來。
「鬆開彼此纏繞的手指 即使細聲喚著再見似地 說出離去的妳的名字 也再也回不來 這就是世界的規則」
副歌的歌詞輕飄飄、無所謂似地哼著。
充滿悲傷又寂寞孤獨的詞曲一向是我喜愛這樂團的理由,此時卻格外莫名讓人心情悶痛。
討人厭的孤獨感一層一層,像拍打沙灘的海浪一般渲染開來。
側身趕緊抓起棉被,真正抓起的卻更像是一團寂寞。
就像是寂寞的情緒化作可以直接觸摸到的柔軟物質陷入我的手中。
眼睛漸漸適應房間的昏暗,就視野來說有種慢慢轉亮的感覺。
我閉上眼睛,讓所有的思考,連同自己本身一同轉暗,被揉成一團的寂寞吸往無意識的深處。
然後下一個夢出現的關鍵字是「代替品」。
所愛的人都只是代替品,妳也是,妳其實也是。
代替著其實未曾出現過的她,大概是這樣的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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